首页 内文

借《相爱相亲》讲述女性欲望和困境,张艾嘉告诫演员“别哭太惨”

2017年11月4日 文/ 编辑/

最近需要张艾嘉“不停说话”的事,是电影《相爱相亲》的宣传。在这部已经获得7项金马奖提名的影片中,她把镜头对准那个随社会变迁日渐模糊和稀薄的概念——爱。她着迷于不同时间堆积在女人身上所产生的不同重量,用“很实很实的一个故事,表达一个很虚很虚的梦想”。

外婆的离世牵扯出昔日恋情,乡下外公的原配姥姥因一纸婚约独自坚守这份爱。张艾嘉饰演的母亲岳慧英,四处为外公外婆合葬奔波,也遇到坚守外公坟墓、不肯迁坟的原配姥姥,女儿薇薇也在和妈妈、姥姥的周旋中,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爱情。

“讲我的电影,讲很多我的过去,讲很多我对爱的看法,好像把我一辈子都快讲完了。”张艾嘉说。这阵子,她一家接着一家地接受媒体轮流采访。工作人员在旁边计时,时间被精确到分钟。被包围着的张艾嘉看起来很疲惫,有些感冒,压低了说话的声音。南方北方不停地跑路演,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。

剧中的“家”对张艾嘉来说是极重要的场景,“长条的空间像一个柜子。小岛一样,每个人走路时,都得绕着它走。就像一个很和谐的家,中间就隔了这么一个事,大家有时看不见对方,各走各的,有时又可以聚集在一起。”张艾嘉对火星试验室说。

她对“形似”有特别的执念,给剧中姥姥的扮演者吴彦姝试妆时,试了两个多小时,衣服穿上一件觉得不对,又换另一件,一共试了40多套;拍摄《念念》时,为了找3个主角的童年演员,张艾嘉花了3个月找遍台北的学校、运动团体、百货公司、书店,一遍一遍告诉工作人员每个角色的生活背景、个性,最后,在2000个孩子里,找到4个最像的。

在两岸三地,张艾嘉是极具标识度的名字,她的电影往往和高要求、高品质相连。在剧中,田壮壮扮演的丈夫实现了对妻子岳慧英的最初的承诺,买了新车,带她去兜风,光线从车窗斜斜地照进来,空气被崔健的《花房姑娘》填满。张艾嘉特意把这个镜头留到电影杀青后才去拍,觉得那时“情感的堆积”会更接近真诚。

这是她作品中熟悉的主题,她习惯聚焦那些笼罩在女性身上共同的困惑——在各种欲望里挣扎、沉浮,宿命又不甘于宿命。

10月11日,《相爱相亲》第一次在媒体观影会上公开露面。放映结束后,穿着休闲白色T恤衫的张艾嘉在台上连鞠两躬。“北京今天蛮冷的,我希望这部戏可以带给大家一点点温暖。”

进电影院看自己的电影,她一向心生畏惧。怕别人觉得片子不好,还不得不因为她在场而故意奉迎;怕有人在看的过程中,突然站起来走了。她也不敢去香港的午夜场去看自己的电影,这个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重要仪式,收纳了观众的所有情绪,好的片子会鼓掌,烂片会直接大骂。电影《最爱》午夜场时,张艾嘉躲在家里,制片人第一时间给她打过来:“哎呀,好嗨森。”

前两天,为了宣传,张艾嘉不得不又看了一场露天放映,和观众一起。从头到尾,她被紧张感环绕,粗粝的风和车鸣从耳边呼啸而过,她觉得很受影响。“我喜欢安静,这个电影又是那么亲密的,被突然放在这么大的银幕时,让我觉得失焦。”

张艾嘉一直想拍一些真正“留下来”而且“经得看”的作品,那种使命感驱动着她一直往前走。第一天走到片场时,她觉得非常自在,没有害怕,“好像这个地方很熟悉一样”。那感觉好像一辈子也不会变。

演员耿乐刚到剧组时,看到地上放了一排排红盒黑瓶的汾酒,一斤装的那种。张艾嘉递给他一瓶酒,“喝一点喝一点”。她说话语速很快,有时也会重复,穿着牛仔裤,套着卫衣,打扮得舒适简单。他最开始以为导演是开玩笑的,或者只是礼物。刚开始的几条是没喝酒时演的,她惊异地问他,“你没喝酒吗?”

“你真的要让我喝酒?”

“真的!”她倒了两杯,四两左右。耿乐迅速闷了几口,“马上劲儿就上来了,演得挺兴奋的,来了一条,状态不错,又来了一条。”

“前几天,她来北京做宣传,召集所有人吃饭,刚到,什么都没吃,就喝了一杯汾酒。”耿乐回忆。

《相爱相亲》有一幕是阿达和薇薇的告别。“当时镜头大概跟了5分钟,其实我们俩在那个地方哭得很惨,导演反而会一直和我们强调,别再哭太惨了,没必要这样。最后剪进去的都是一些比较克制的镜头。”演员郎月婷回忆,“她要是想催泪,完全可以音乐一推,然后再哭很长时间。她没有。”

比如张艾嘉这次《相爱相亲》中扮演的母亲,就是一个初老的妇女。她急躁、琐碎,外强中干,自私也脆弱,但也有自己的执念。“这次,她扮演那并不讨好的角色,本身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。”

‹火星试验室›

博雅天下旗下产品

《博客天下》、《人物》等媒体鼎力支持